圖/文:小魚
看見小小一塊路牌,才知道診所的後山有一條魷魚灣村,覆診後尚有餘裕,於是繞過去看看究竟。午後不陰不晴,涼風吹拂,鼓動坡上軟軟柔柔的相思枝葉,如波浪起伏,與大馬路疏落的行道樹千篇一律,倒是別有光景。
一棵光禿禿的緬梔子樹下,做熱身操的老伯見我亂拍一通,四目交投,點頭笑笑,又回頭去運動運動。拾級而上,向一位和氣面善的村民打聽,他不嫌我煩,略略說了村裡大都姓鍾,其次俞姓,十多年前政府收地,全村搬上山腳。先生一身運動便服,六十開外,看來退休不久。村落背靠的,原來叫鴨仔山,山不高,鴨仔該是當地土名。我們再閒聊一陣,他便向山下踱去。
沿途兩旁是假連翹、九里香、白楸、山烏桕、大葉榕、蜂蝶冬蜜的鴨腳木,都是本地尋常草木,有些幼苗,還是矮矮的。尋常的後山,風啦鳥啦,昆蟲蝙蝠,如果有的話,加上野豬赤麖,各自播送遠方的花粉和種子,這裡那裡,落下一棵一株一叢一蔓,年復一年,逐漸豐富林相,次生林自然形成。
只要稍稍留心,市區邊緣遍植了桉樹、白千層、相思樹,他們快大易長,卻非原生樹種,無助平衡本土生態,人們廣泛移植,不過是急功近利。如果植被群落裡太多外來物種,樹林只會了無生氣,晨昏的林間靜幽幽,留鳥不留,蜜蜂蝴蝶也不飛來,一切怪寂寞。
![]() 假連翹 (金露花) |
![]() 九里香 |
![]() 緬梔子(雞蛋花) |
![]() 鴨腳木 |
![]() 相思樹 |
(2016.01.20《教協通訊》 副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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